昔者郑武公欲伐胡,故先以其女妻胡君,以娱其意。因问于群臣:“吾欲用兵,谁可伐者?”大夫关其思对曰:“胡可伐。”武公怒而戮之,曰:“胡,兄弟之国也,子言伐之,何也?”胡君闻之,以郑为亲己,遂不备郑。郑人袭胡,取之。
译文
从前郑武公想要征伐胡国,所以就故意先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胡国的君主,以此来使胡国国君心里高兴。于是问大臣们说:“我要用兵,可以讨伐谁?”大夫关其思回答说:“可以讨伐胡国。”郑武公大怒并且骂了关其思,说:“胡是我们兄弟之国,你说讨伐它,什么意思?”胡国君主知道了这件事,把郑国君主当做自己的亲人,就不再防备郑国,郑国攻打胡国,占领了它。
注释
郑武公:春秋时郑国的国君。
伐:征伐。
胡:春秋时胡国。
昔:从前。
故:故意。
妻:嫁。
娱:使......快乐。
大夫:官职名。
对:回答。
戮:杀,此指责骂。
这篇短文讲述了郑武公利用智谋,通过先嫁女给胡国君主以麻痹其警惕性,然后故意在群臣面前斥责提议伐胡的大夫,进一步迷惑胡国,最终趁机袭取胡国的故事。文中展现了一场高明的政治军事谋略,揭示了在国际关系中,利益至上、弱肉强食的残酷现实,以及政治斗争中的狡诈与多变。
太行、王屋二山,方七百里,高万仞。本在冀州之南,河阳之北。
北山愚公者,年且九十,面山而居。惩山北之塞,出入之迂也。聚室而谋曰:“吾与汝毕力平险,指通豫南,达于汉阴,可乎?”杂然相许。其妻献疑曰:“以君之力,曾不能损魁父之丘,如太行、王屋何?且焉置土石?”杂曰:“投诸渤海之尾,隐土之北。”遂率子孙荷担者三夫,叩石垦壤,箕畚运于渤海之尾。邻人京城氏之孀妻有遗男,始龀,跳往助之。寒暑易节,始一反焉。
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曰:“甚矣,汝之不惠。以残年余力,曾不能毁山之一毛,其如土石何?”北山愚公长息曰:“汝心之固,固不可彻,曾不若孀妻弱子。虽我之死,有子存焉;子又生孙,孙又生子;子又有子,子又有孙;子子孙孙无穷匮也,而山不加增,何苦而不平?”河曲智叟亡以应。
操蛇之神闻之,惧其不已也,告之于帝。帝感其诚,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,一厝朔东,一厝雍南。自此,冀之南,汉之阴,无陇断焉。
氓之蚩蚩,抱布贸丝。匪来贸丝,来即我谋。送子涉淇,至于顿丘。匪我愆期,子无良媒。将子无怒,秋以为期。
乘彼垝垣,以望复关。不见复关,泣涕涟涟。既见复关,载笑载言。尔卜尔筮,体无咎言。以尔车来,以我贿迁。(尔 一作:尓)
桑之未落,其叶沃若。于嗟鸠兮!无食桑葚。于嗟女兮!无与士耽。士之耽兮,犹可说也。女之耽兮,不可说也。
桑之落矣,其黄而陨。自我徂尔,三岁食贫。淇水汤汤,渐车帷裳。女也不爽,士贰其行。士也罔极,二三其德。
三岁为妇,靡室劳矣。夙兴夜寐,靡有朝矣。言既遂矣,至于暴矣。兄弟不知,咥其笑矣。静言思之,躬自悼矣。
及尔偕老,老使我怨。淇则有岸,隰则有泮。总角之宴,言笑晏晏,信誓旦旦,不思其反。反是不思,亦已焉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