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古有秀色,西施与东邻。
蛾眉不可妒,况乃效其颦。
所以尹婕妤,羞见邢夫人。
低头不出气,塞默少精神。
寄语无盐子,如君何足珍。
译文
自古以来都有美人,西施与她的东邻东施。
蛾眉不可妒忌,何况效仿她皱着眉头。
所以尹婕妤很明智,一见邢夫人就自叹不如。
低头连大气也不敢出,沉默不作一声。
无盐子啊,丑陋如斯!你有什么可珍爱的?
注释
蛾眉:美人的秀眉。也喻指美女;美好的姿色。
效古二首(其二)此诗与第一首为同时稍后之作,其时李白入侍翰林,虽备受优宠,却亦遭谗受谤,故诗以西施、东邻子自喻,以丑女无盐子比谗谤者,以尹婕妤之羞见邢夫人反刺谗谤者无羞耻之心。东邻,谓东邻子,宋玉《登徒子好色赋》称“东家之子,增之一分则太长,减之一分则太短,著粉则太白,施朱则太赤,眉如翠羽,肌如白雪,齿如含贝。嫣然一笑,惑阳城,迷下蔡”。
尹婕妤,汉武帝宠妃,“自请武帝,愿望见邢夫人,„„于是诏使邢夫人衣故衣独身来前,尹夫人望见之,„„乃低头俯而泣,自痛其不如也”(《史记·外戚世家》褚先生补)。无盐子,古之丑女,战国时无盐邑有女名钟离,极丑无双,“臼头深目,长指大节,昂鼻结喉,肥项少发,折腰出胸,皮肤若漆”(《列女传》)。用典自然,以比为刺尤见深刻:“况乃”“何足珍”,不以遭谗受谤为意,愈显其轻蔑傲岸。萧士赟《分类补注李太白诗》云:“此诗刺时以色相尚不好德者,故末句反言之。”
曾国藩《求阙斋读书录》谓“此哂妒己谣诼者都无才望,皆碌碌庸流耳。”曾说是。
世人之所共嗜者,美饮食,华衣服,好声色而已。有人焉,自以为高而笑之,弹琴奕棋,蓄古法书图画。客至,出而夸观之,自以为至矣。则又有笑之者曰:“古之人所以自表见于后世者,以有言语文章也,是恶足好?”而豪杰之士,又相与笑之,以为士当以功名闻于世,若乃施之空言,而不见于行事,此不得已者之所为也。而其所谓功名者,自知效一官,等而上之,至于伊、吕、稷、契之所营,刘、项、汤、武之所争,极矣。而或者犹未免乎笑,曰:“是区区者曾何足言,而许由辞之以为难,孔丘知之以为博。”由此言之,世之相笑,岂有既乎?
士方志于其所欲得,虽小物,有弃躯忘亲而驰之者。故有好书而不得其法,则椎心呕血几死而仅存,至于剖冢斫棺而求之。是岂声、色、臭、味足以移人哉。方其乐之也,虽其口,不能自言,而况他人乎?人特以己之不好,笑人之好,则过矣。
毗陵人张君希元,家世好书,所蓄古今人遗迹至多,尽刻诸石,筑室而藏之,属余为记。余,蜀人也。蜀之谚曰:“学书者纸费,学医者人费。”此言虽小,可以喻大。世有好功名者,以其未试之学,而骤出之于政,其费人岂特医者之比乎?今张君以兼人之能,而位不称其才,优游终岁,无所役其心智,则以书自娱。然以余观之,君岂久闲者,蓄极而通,必将大发之于政。君知政之费人也甚于医,则愿以余之所言者为鉴。